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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 重生歸來真千金2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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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雲兒是信心滿滿,此行定然是會染天花,在謝平看來,就算是有天花蔓延開,太子也不一定會染上。

果然,出了差錯,太子沒有亡故。

謝雲兒到底是讀書太少,不知道這世間萬物,錯之毫厘,便有千萬裏的謬誤。

薛阮的事就證實了這個觀點,在謝平看來,就是因為謝雲兒的推動,導致薛阮憤恨韻嘉,才會露出破綻,導致薛阮的罪行提早暴露。

從此而推斷,太子的事也是有可能變故。

現在果然發生了變故,而太子不亡,三皇子上位就成了空談,謝雲兒的那些預知就成了荒謬之言。

幸好沒有聽謝雲兒的,讓她去了三皇子的宅院,要是利用這種所謂的先知先覺,釀成大錯就不妙了。

其實就算是有些出錯的預言,對他來說也是有用,可以推敲一二,推斷未來的走向。

可惜,謝雲兒不肯信人,總是私自行事,如果等她後面的預言,恐怕也要給她不少好處來交換,要是謝雲兒是個聰明人,謝平可以許她一些好處,但是謝雲兒吃虧在讀書少,很多事想當然了。

謝平有些頭疼,如果謝雲兒沒有這種所謂重生經歷,照舊嫁給吳尚書的兒子就好,現在有了這種經歷,他反而不能直接把人嫁過去。謝雲兒前世嫁的好,就因為過程有些挫折,就憋著一口氣,想要今生順遂,現在比上輩子過得更糟糕,她怎麽會甘願?

謝平嘆了一口氣,下了決心之後,在心中可惜這女兒薄命。

如果要是謝雲兒看到了謝平的目光,一定會打個深深的寒顫,那是讓人喪命的冰冷。

謝雲兒不知道謝平已經打算讓她病逝,還做著三皇子妃的夢想。

畢竟父親說了,和三皇子交談甚歡,是不是他們謝家會作為三皇子黨?

謝雲兒做著夢,渾然不知道睡著的時候,被熄了炭火,掀開了被,窗戶也開了縫。

連續兩天的小動作下,謝雲兒很快就病了,整個人燒得昏昏沈沈,清醒的時間少,昏迷的時候多。

謝雲兒想要讓娘從王家回來,在病中的人格外脆弱,就算是生氣王氏非要賣掉她買的布料,生病的時候還是想起了王氏的好處來。

但是謝平溫聲說道,“你外祖母生了病,這個檔口,你娘回不來,已經給你請了大夫,你好生吃藥,很快就好起來的。”

至於說兄長謝鑫,兩人關系本就是稀松平常,那次一個罵人一個踹人,關系比陌路人還不如。

王氏不能回來,謝雲兒也沒什麽辦法,只能希望早點身子好起來。

但是,吃了藥,她還是不見好,反而胃囊總是有些難受,睡的時候總覺得身上冰冷,房間裏也沒什麽熱氣兒。

她的病越來越重,等到太子一行從靈山回來的時候,謝雲兒不知道這個消息,她只是知道了,她是要死了,而且是父親的命令。

或許是回光返照,謝雲兒的腦子忽然清明了起來,為什麽她總是覺得冷,是因為她的房間炭火不足,被子也是挖空了裏面的棉絮,吃的是溫冷的粥,而且不帶一丁點的葷腥。

她冷著、餓著、燒著,就是這樣被熬空了身子,恐怕藥也是不對癥的,所以總是好不起來。

是父親想要讓她死。

為什麽?

謝雲兒首先迷茫的是父親的選擇,明明她已經預言了太子的亡故,為什麽父親讓她死,是覺得她是妖孽?

但是她就是謝雲兒啊!

她那天刻意沒說其他的關鍵預言,打算說一說吳尚書即將落馬,攀附吳尚書不是什麽好事。

謝雲兒想的是,隱藏起來其他的預言,昭示自己還有利用價值,父親是那種攀附榮華的人,為什麽不留下她,按照她散播的那些流言,讓林韻嘉代嫁,讓她去攀附三皇子呢?

身邊空蕩蕩的,丫鬟都已經換成了啞仆,她能怎麽辦?囿於宅院之中,她空有一腔抱負,卻沒有辦法。

不用砒霜,不用其他外物,他就是想要讓她重病而亡,而且這種過程漫長而又痛苦。

謝雲兒落淚,等到腦中的那種清明散開,又開始混混沌沌,她開始打擺子,那種浸入骨髓的冷讓她蜷縮在一團。

她後悔了。

倘若是按照原本的路數,就直接等到一年之後,把韻嘉趕出去,韻嘉做她的假千金,她做她的真千金,或許沒有機會攀附三皇子,但是也可以嫁給那人。

他總比癡肥的吳尚書之子要好……想了許多,謝雲兒眼睛閉上,再也無法睜開。

她盼望還有再一次的來生,只是心中也覺得希望渺茫,死亡的時候,眼角綴著一滴淚。

謝雲兒死了,謝平就把王氏接回來。

謝平同妻子嘆息,“可憐這孩子在家沒享過幾天福,就去了。”

王氏自然哭得像是淚人一樣,抓著女兒幹瘦的手。

“太子如今平安歸來,要是知道謝家布莊做得事,恐怕……”謝平低聲和王氏說著謝雲兒做得錯事。

謝雲兒的所作所為,一點點傷了王氏的心,要是剛回來的時候,王氏定會更痛苦,至於說現在,想到了謝雲兒惹得禍事,王氏心中悲傷,卻不至於一直難受。

想著女兒不願意嫁給癡肥的吳尚書之子,如今死了,也少了她的痛苦,也算是解脫了。

至於說謝鑫,看了一眼謝雲兒,在她下葬的時候低著頭,不讓人看他一點眼淚也沒有。

謝雲兒死了,還有一樁事就是和吳尚書家做親家這事。

“不如你同吳尚書說一聲,用韻嘉來替代。”王氏嘆了一口氣,想到了女兒的心事,打算最後坑一把寧蓁蓁。

謝平把玩手中的茶盞,打算探一探吳尚書的口風。

在太子回京的時候,寧蓁蓁正在給齊大壯進行最後的藥浴。

以前的時候齊大壯都是疼暈了過去,這次人還是醒著的。

當他扶著浴桶的邊緣半站起來,嚎啕大哭起來。

周娘子本來在縫補衣裳,聽到了自家漢子大哭,心裏頭一慌,都把手指戳破了,顧不上手指,急急走了過來,“怎麽了?”

已經癱瘓了許久,就算是寧蓁蓁讓周娘子給齊大壯按摩腿部,還用金針刺激他的穴位,身體恢覆了,肌肉力量還是不足,此時齊大壯重新坐了回去,激起了水花。

“我剛剛站起來了。”齊大壯帶著哭聲說道。

周娘子的表情也是一變,巨大的驚喜讓她差點跌倒,扶住了浴桶才勉強沒有倒地。

周娘子很快就給寧蓁蓁叩頭,“林大夫,您是活神仙,是我家的救命恩人啊。”

她砰砰地用力,等到寧蓁蓁讓紅楓扶起來她的時候,看到了她額頭上通紅一片。

寧蓁蓁把金針收好,“已經好了,接下來也不用吃藥,你每日扶著他站一站,要記住了,雙腿發軟覺得受不住,就要躺下。”

周娘子還有浴桶裏的齊大壯自然是小雞啄米一樣點頭。

寧蓁蓁讓紅楓帶著藥箱離開,剛到了門口,就看到了趙姝。

她大約是急急走過來的,面上通紅,身後的披風一直到了寧蓁蓁面前,才安靜地落在她身後,眼睛亮閃閃的,“我哥回來了。”

趙昱暉和太子回來了啊,寧蓁蓁想到了趙昱暉臨行之前的那番話。

走到了趙姝的旁側,聽著趙姝說了先是洗漱之後,換上了一身官袍,哥哥已經進宮了。

趙姝過來找她,是因為娘親的吩咐。

她顯然還不知道哥哥的心思,只是娘親讓她過來,她就急急來找好友。

今日裏天陰沈沈的,兩人上了馬車的時候,就有雪花紛紛灑灑落下,趙姝在哥哥平安歸來的時候,喜得跟什麽似的,大多數的話都是繞在趙昱暉身上,寧蓁蓁只用點頭就好。

一直到趙姝有些口渴了,喝了一口水,忽然意識到寧蓁蓁是從齊大壯家裏出來的,就問道,“那人的腿如何了,什麽時候再過去施針?”

“好了。”寧蓁蓁說道,“差不多三日去一次就好。”

?!

趙姝本來是順口一問,沒想到得到了寧蓁蓁這樣的回答。

寧蓁蓁彎眼笑道,“你不是早就信我可以治好嗎?”

趙姝攥著寧蓁蓁的手,喜得眼睛彎彎,“太好了。”

她和寧蓁蓁交好,自然也憂心林淩的腿,頭一個送了輪椅,但是治腿的事毫無進展,本來以為齊大壯也會重覆第一個人的命運,誰知道竟是治好了。

兩人絮絮叨叨,說著給林淩治病的事,等到到了趙家,已經有位公公在候著了,說是要請寧蓁蓁進宮面聖。

趙姝楞住,心裏頭有些惴惴不安,反而是寧蓁蓁看著來的那位公公笑瞇瞇地,不是牛痘的功效就是臨行送的藥材,當即要跟著那位公公入宮。

“別擔心。”寧蓁蓁捏了捏趙姝的手。

此時天子召見寧蓁蓁,確實是因為牛痘之事。

因為寧蓁蓁的插手,太子並沒有染上天花,而且還查出來了,是有心人藏了天花的胞毒,是純心想要置太子於死地。

看著太子呈上的證據,當今聖上已經猜到了是三皇子所為。

發落三皇子的事不急,還要殺雞給猴看,震懾其他的皇子。

天子接著便想要見一見這位救了太子的寧蓁蓁,她何德何能,讓太子感慨,此女之方堪稱功德無量。

皇帝看著寧蓁蓁擡頭,十四歲的小姑娘身形窈窕,明眸皓齒。

想著救了太子,皇帝和顏悅色,帶著人去了太後的永壽宮。

剛開始太子之行是瞞著太後的,等到時間長了,自然是瞞不住。

太後與皇後兩人為了太子操碎了心,在太子回程的時候,兩人面上的輕愁才消散。

三皇子的所為也沒瞞著兩人,兩人又驚又怒,自然也對救了太子的寧蓁蓁,心有好感。

聽到寧蓁蓁行醫,在場的人也都沒覺得女子不當拋頭露面,要沒有寧蓁蓁的折騰,只怕太子就去了。

想著怎麽給她榮耀,自然想到了她的婚事上來。

太後捏著寧蓁蓁的手,看著她心中一動,年齡大了的人,就有了做媒的念頭。

此人是兵部侍郎家中的假千金,現在回到了林家,她與皇後喜歡這個孩子,其他世家不一定會喜歡,若是做了媒,那就不一樣了。

太子看到了身側的趙昱暉額頭上的汗都冒出來了,輕笑了笑,“皇祖母,兒臣有話要說。”

趙昱暉想著幸好早早與太子說了他的心事,要是太後直接給人指婚,那事情就遲了,現在太子與皇太後進入了裏間,他心中有些緊張,又悄然泛著甜意。

趙昱暉悄悄看了寧蓁蓁一樣,她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視線,抿唇對他一笑,又像是知道了他和太子說過了,眨眨眼,裏面有些狡黠。

心跳得加快,本來以為在家見她,沒想到直接聖上讓她進宮。

他們兩人的婚事……可能也要在此時定下。

想到婚事,趙昱暉的耳根發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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